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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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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弦英秀樹一回到虛夜宮,就有陌生的從屬官通知自己前去會議室,明顯恭候多時。

明白自己踏出虛夜宮到現世的行為恐怕都沒有離開藍染的視線,這麽精明的男人,作為敵人的話可真會讓人頭疼萬分。

也不知藍染命令烏l爾奇奧拉前往現世殺死那小子的目的是什麽。

虛夜宮會議廳。

“崩玉。”坐在王位上的藍染看到跟在從屬官身後美麗的男人,向他伸出手,“到我這裏來。”

弦英秀樹也沒有猶豫,神態自若地將自己修長的手放在男人寬厚的手掌裏。

“終於知道回來了,怎麽出了虛夜宮?”

弦英秀樹眨了一下睫毛,明亮有神的眼眸定定地看著男人,“你很忙。”所以沒時間陪我,所以我無聊。

藍染明白他的潛臺詞,理了理他微亂的鬢發,無奈笑道:“那外面好玩嗎?”

弦英秀樹哼笑一聲,俯下身子伸手從側身摟住男人的脖頸,仿佛不知道這是男人不可接觸的致命點,湊近他的耳邊聲音和緩輕柔,“當然……沒有在你身邊有意思啊。”

藍染喉嚨動了動,手掌搭在了環在脖頸處的手臂上,深不見底的眼神微妙地透露一絲危險。

兩人若無旁人的親密舉動震驚了在場大片的破面們,頓時個個神態異樣,只有站在低矮處的一個桀驁不馴的藍發破面小聲又嫌棄地‘嘖’了一聲。

此時,兩個靈壓接近。

“我們回來了,藍染大人。”

比他們早一步回來的弦英秀樹放開了藍染的脖頸,坐在他後面高高的柱子上,支著下巴晃悠著兩條腿,漫不經心地往前來的兩人看去。

“歡迎回來,烏l爾奇奧拉,牙密。”藍染微笑著,似是沒有看到為何實力排得上十刃的牙密失去了一條胳膊,“那麽把成果說來聽聽吧,在吾等面前。”

“是。”

烏l爾奇奧拉捏爆自己的左眼,化為星光浮動在每個人眼前,這是他獨有的技能——共眼界,可以將眼前看到的一切生成映像,儲存在眼球中可以分享給同伴,不僅是視覺甚至是當時的感官都可以給外人分享。

於是弦英秀樹以烏爾奇奧拉的視角再次目睹了橘發少年被暴打的畫面,他好奇地向自己隱藏的位置看去,一片衣角都沒有暴露出來。

藍染閉上眼睛細細觀看後,臉上突然莫名一笑,“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會做出這種程度不值得殺的判斷嗎?”

“是的,我已經傳達了,您的要是‘敢妨礙就開殺戒’的命令。”

藍發破面突然嗆聲,語氣不解又不屑,“太懈怠了!這種貨色,要是我的話就在最初的那一擊幹掉他們了。”

烏l爾奇奧拉冷著臉,“葛力姆喬!”

在場的人目光都轉向永遠不對盤的兩人,空氣中火藥味十足。

“我不管你有什麽借口,只要命令裏有提到殺掉的話,當然是殺了他們最好不過了,對嗎?”

葛力姆喬身後的從屬官也支持道:“我也同感,再怎麽說是敵人,就算沒有殺他們的價值,但是更沒有讓他們活著的價值。”

“而且牙密,你不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了嗎?就算你說他們不值得殺,在我聽來也只覺得你是說‘我殺不了他們’而已。”葛力姆喬咧嘴一笑,看著失去一直手臂的破面眼裏帶著惡意。

牙密眼裏閃過殺意,“葛力姆喬,你這混蛋,你沒看見剛才那個嗎?把我打敗的是穿木屐的男人跟那個黑皮膚的女人。”

“你真搞不清楚情況啊,我是說要是我的話就連那兩人也一起幹掉了!”

牙密忍不住生氣站起身,“你說什麽?!”

藍染坐在高處靜靜地俯視底下的破面起內訌,腦子細細回想剛剛從烏l爾奇奧拉得到的記憶。

他們或許沒能發現,但他曾在崩玉身上施過鏡花水月,所以在烏l爾奇奧拉的感官裏能察覺出現場崩玉的靈壓波動,整個虛夜宮都被籠罩在他用鏡花水月制造的天蓋之下,任何風吹草動他心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當然知道崩玉離開了虛夜宮,卻沒想到他去的是現世,並提前見到了浦原喜助。

烏l爾奇奧拉面無表情地解釋:“葛力姆喬,藍染大人所戒備的並不是現在的這家夥,而且他的成長。的確,這家夥的潛在能力是很驚人的,但是那股龐大力量不安定到極度誇張的程度,因此我認為對他放任不管的話,他可能自取滅亡或者變成我們的棋子,所以我才沒有殺他就回來。”

弦英秀樹不信,他為如此莫名其妙的理由感到訝異,虛這種只剩本能的生物,也會有這種讓敵人繼續成長的作戰風格嗎?比起相信烏l爾奇奧拉的理由,他倒不如去相信這一切都是藍染安排的,為什麽不殺了黑崎一護,是因為他身上還有某些值得他研究的東西。

葛力姆喬同樣感到莫名其妙又十分不爽,質疑道:“就因為這樣我才說你太懈怠了!要是他成長超越了你的預期,結果反過來對抗我們的話,你打算怎麽辦?”

烏l爾奇奧拉墨綠色的眼眸閃過一絲不耐,“到時候我會把他處理掉的,這樣你沒意見了吧。”

葛力姆喬頓時噎住。

靜觀良久的藍染突然發聲,“說得也是,那樣就沒關系了,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烏l爾奇奧拉。”

“非常感謝您。”

葛力姆喬咬牙切齒地看著烏l爾奇奧拉,滿眼不服氣。

會議結束後,藍染又跑去觀察他的實驗體,順帶拉著弦英秀樹隨同。

實驗區的破面進化效果不是很理想,自從他化形之後,崩玉本體就一直儲藏在他的體內,不知藍染在計劃著什麽,也沒再跟他提起崩玉的事情,但制造破面的進度卻沒有因此慢了下來。

不知道他用了什麽其他手段,但看樣子好像失敗了。

可面對失敗,男人似乎並不意外,臉上還是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仿佛印證了某些猜想,男人的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起來。

斜靠在一旁的弦英秀樹支著下巴好奇地看著他,“怎麽了?”

“啊,沒什麽,只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秘密。”藍染對男子溫和一笑,擡手輕撫他柔順烏亮的長發,但是說出來的話就不那麽溫柔了,“是關於崩玉的。”

“什麽?”弦英秀樹眼眸微瞇,對於他這種逗弄寵物的態度感到有些微妙。

“崩玉的力量其實已經全部覺醒了,對嗎?”

見男人因他的話眼睛微微睜大的樣子,藍染不禁輕笑,“但可惜的是作為靈體形態的你,並不能發揮出崩玉全部的力量。”

弦英秀樹眼神微沈,果然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小看這個男人啊……

“我知道浦原喜助設下的封印裝置雖然已經基本解除,就像能夠創造出崩玉,同樣能夠制造出封印崩玉的裝置這一點,也實在讓我不得不稱讚他一下,越加深對崩玉的了解,封印裝置上的功能越能足以說明那個男人究竟費了多少心思,才能成功令崩玉陷入沈眠難以覺醒,實話說我自己也做不到這一點。”

“原本我預想崩玉完全覺醒需要至少幾個月的時間,事實相反,崩玉覺醒的進度比我預想中快了很多,並且表現出十分渴望力量的特性,於是我用另一個類似崩玉的替代品進行融合,想知道崩玉究竟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完全覺醒,很可惜,結果失敗了。”

這個睿智沈穩的男人此刻就像是解謎一樣,靠近弦英秀樹興致盎然地一步步分析解說。

“我看過許多浦原喜助殘留的資料,得知了他制造崩玉時所用的原理及方法,我按他的步驟制造出了另一顆崩玉,但這個崩玉所能承載的力量並不是我以為的龐大。我不明白,剛從封印中解放的崩玉為什麽會表現出急需大量的力量?以類似浦原喜助方法所制造的崩玉替代品,殊途同歸的力量為什麽還是滿足不了崩玉的需求,我實在難以理解……”

弦英秀樹此刻已經明白藍染到底想說什麽了,真是個敏銳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家夥,擡眼對視,那雙棕色的眼眸此刻十分銳利,更帶著一絲審視與熾熱。

男人低沈充滿磁性的嗓音在空間裏響起,帶著一絲愉悅又慢條斯理的腔調。

“脫離掌控的計劃,如若不是計劃者本身忽略了其中要點,那就是有外來因素間接幹擾。之後吸收了大量虛和我的靈力得以化形的你,果真證實了我某些猜想,剛開始我以為你是崩玉本體所產生的意識,但通過你化形後的種種表現來看,又令我覺得有一絲的違和。”

“我給你看大量有關這個世界常理性和力量體系的書籍,你的眼神所展示的對這個世界的不熟悉是如此的真切,如果崩玉意識打從被制造出來便存在的話,那這種表現便說不過去,更印證我想法的,是你表現出來的強大學習能力,一個新生的意識,一個連獨立個體都未能成形的意識真的能夠做到如此地步嗎?”

“此外,你去現世見到了浦原喜助卻無動於衷的態度,是你最大的破綻。”藍染好像明白男子心中的疑惑一樣,為他解釋,“我在崩玉本體上曾設下鏡花水月,烏l爾奇奧拉那一幕讓我發現了你。”

“陌生的眼神,不僅是對世界的懵懂,更是對自身靈體和力量的不適應,有自己一貫的習性作風和偶爾舉止言談不經意洩露的智慧都在提示著我——你不是崩玉。”

“那麽,你究竟是誰?藏在崩玉體內的不明來客……”

在如此簡短的相處時間裏,這個男人像個獵手一樣時刻不停地在背後盯著崩玉進行猜想和驗證,通過細枝末節就能摸出關鍵信息,在此刻終於向獵物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藍染愉悅地看著男人面上的變化,清澈平靜的眼神被一抹沈郁替代,男人收起了臉上溫柔的、人畜無害的面具,終於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

弦英秀樹沈默地凝視了藍染一會兒,然後忽然毫無征兆地舒展了眉眼,露出一個笑來——這是一個完全不該出現在崩玉新生的意識上的表情。帶著閱盡滄桑的淡漠,洗盡鉛華的平和,以及無數時光沈澱下的端麗與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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